[快新] First sight
快新,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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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完全不否認那包含期待。
初見時以為不過是個聰明點的孩子,還心情不錯地調侃了一會兒,沒想到那回卻狠狠吃了大虧;之後只要有那孩子在的場合都討不到好,雖然那孩子也逮不到他,稍微值得慶幸的是他意外知道了那孩子並不真的只是孩子,否則那麼多次的狼狽都要讓他對自己的怪盜生涯產生懷疑──變小十歲十分不可思議,但想想他老爸是怪盜KID、身邊還有個會跟惡魔要預言的魔女,吃藥變小似乎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那個有著奇妙經歷的名偵探毫無疑問是他最棘手的觀眾。
頭疼不已的棘手程度,又是費盡心思想使其獲得驚喜的觀眾──
於是他不否認與小小的名偵探一次次的交鋒裡,包含期待。
那位大小姐的緣故,與鈴木財團有關的目標總是會遇上那位小偵探。在這次行動之前,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交手,為了這個「久別重逢」,他著實煞費苦心,甚至不吝於用更複雜精妙的手法確保他難纏的觀眾能有所享受,但即使耗盡心思,他也不認為這能真正難倒那位平成的福爾摩斯。
「在享受短暫的勝利果實嗎?怪盜KID。」
意料之中。黑羽快斗還仰著頭浸沐月光,微微轉動手中光線透澈的寶石,某個角度會映射出他的笑容。他收起寶石,拿出一如既往無所畏懼的撲克臉邊思忖該如何應對這位棘手的評論家,卻有一絲分神覺得哪裡不對。
是、哪裡不對呢?
啊…是聲音,並非不熟悉的嗓音,但鮮以旁聽著的角度聆聽,而那熟悉的聲線所用的語氣又非他所有。
跟他相似的嗓音,但不同的語氣,對了,明確來說,那是工藤新一的聲音。他模仿過,所以能迅速地回想起來──
工藤新一?
披風畫出一個圓,他回過身,看見在天台邊那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驕傲的微笑,沒有鏡片阻隔更顯得神色熠熠的眼,小學生的早熟沉著在少年身上更傾向意氣風發,手搭在口袋一副游刃有餘,看似隨意地向天台邊的黑羽快斗走來。
「名偵探…?」
「話說你這傢伙還真是喜歡屋頂啊。」
「工藤…新一…?」
「啊,」驚訝的語氣卻沒有半分意外的笑容。「這麼說來是初次見面吶──撇開你多次無恥地假扮我不談──」
「那麼,初次見面,裝模作樣的小偷先──咦?」
「這不是我想要的寶石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再見了名偵探期待月光下的再次相會總之我先走一步、」
「欸、喂!KID!」
寶石在空中畫出拋物線,工藤新一趕緊接住,這全然不符合怪盜一貫裝模作樣的行事,那上頭甚至沒有畫著猖狂竊笑頭像的卡片或玫瑰,偵探拿著寶石楞楞地看著突然扔下寶石轉身就開滑翔翼飛走的、簡直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怪盜。
「什麼啊,那傢伙…」
寶石安好地在手中有微涼的觸感。工藤新一不滿地蹙起眉。
「不是早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了嗎…」
黑羽快斗當然早就知道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
他當然知道,甚至還刻意在小偵探面前多次扮演過工藤新一,但是…對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工藤新一本人,如果他見過的話,就會知道自己過往那些扮演是如何畫虎類犬。
真正的工藤新一,獨屬少年的傲氣,偵探一貫的銳利,經歷過挫折的內斂,及即使挫折過卻未曾捨棄的好奇心及執著──
最好只是看一眼能看到那麼多。
換下衣著的黑羽快斗同普通少年般躺在床上,發呆。
或者說是狀似發呆的,思考。
又或者說是自稱思考的,想某個人。
隨手拿起一旁的鏡子,照出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看的是自己,但想的卻是某個有相似面容的偵探。
不會吧……
已經不想數是第幾次告訴自己「不會吧」,當然更不想數又是第幾次駁斥自己「為什麼不會」。
那就是會了。
怪盜就是會喜歡上偵探。
而且該死的那能算是一見鍾情嗎呃啊啊啊啊……
讓警方束手無策的大怪盜、也是十七歲的少年黑羽快斗,在床上十分普通又不普通地感受著、所謂的戀愛開始的瞬間。
*
工藤新一也覺得自己做得太過了。
他近日迅速地跟搜查二課的警官們熟稔起來──中森警官一向不喜歡外人插手,說服他們一有怪盜KID的消息就通知他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熱衷的程度都讓目暮警官問他是否跟怪盜有私人過節(嚴格說來確實算有)。
在那天奇怪的行徑後,怪盜的行動倒是一如往常,慣有的頻率、帶笑臉的預告函、裝模作樣的「表演」──
所以,奇怪的就只有,怪盜遇到偵探的反應。
逃。
轉身就跑、躍身就跳、扔個煙霧就消失,但總括一個字就是,逃。
偵探莫名地覺得火大。
「你跑什麼啊?!」
終於逮到人一次,決心再讓這傢伙跑了他就不是追查好奇心到底的偵探,用了非常簡單而理所當然的,禁錮人的手段,兩手壓在牆壁形成一個等腰三角形,中央圈著捕捉對象。
啊是壁咚呢。被壁咚的怪盜已經放棄思考。
「KID?」
稍微回神的黑羽快斗哭笑不得。「名偵探,我是怪盜耶…我當然要逃的吧!」
合情合理,偵探把腦袋裡下意識冒出的那句「不是每次都會聊聊天的嘛」吞進肚裡。
「是、是這樣沒錯…」
「所、以、說──」
怪盜用眼神示意著「說蠢話的名偵探先生,現在放開我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那種鄙視人智商的眼神讓好不容易抓回一點正常邏輯的偵探又火大起來。
「那偵探就是要抓小偷的啊,我現在不就抓到你了?」
「你說這樣?」
靠在牆上呈現被壁咚狀態的怪盜伸手指了指。「這叫抓?」
「不然?」
「這叫壁咚。」
怪盜一臉放棄治療地說。
「……」
「所以說啦快放開我吧名偵探!」
「所以說偵探怎麼會放開抓到手的怪盜啊!」
嗚喔這句話聽起來超像告白的。
放棄思考又放棄治療的黑羽快斗盯著眼前工藤新一近在咫尺的臉,稍微前傾就能碰觸的嘴。
可惡乾脆就這樣給他親下去──
「求你了快放開我吧名偵探,不然你換個普通一點的方式來嘛!」
「…你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
「要掙脫是很容易但又覺得可惜…啊啊啊所以拜託你先放開吧!」
「就說了不會放。可惜什麼啊?」
「竟然問我可惜什麼…」
伸手,抓住對方手臂攬住腰,趁其不備地轉半圈,姿勢依舊但立場交換,怪盜將偵探圈在牆上。
「所以說─掙脫這種情況,不會覺得很可惜嗎?」
「……」
偵探硬生生將直覺冒出來的「是有點」這回答吞回肚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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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草稿夾裡放了三個月的文撈出來XD
有色心沒色膽的怪盜跟有色膽沒色心的偵探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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