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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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鐵] 關於陪伴

盾鐵
大致基於MCU

大意:
復仇者們收到了一箱與他們相似的玩偶。


───


  從箱子裡被拿出來的時候,抓著他的褐髮男人說:「這是什麼?蟲?」

  抱著另一個傢伙的金髮男人則從箱子裡拿起一張卡片:「上面說這種…圓滾滾的形象來自一個手機遊戲。」

  「怎麼會有人把帥氣的鋼鐵人做成一隻蟲?」

  「那不是蟲。」金髮男人翻看了一圈玩偶圓潤的身子跟短小的四肢,摸了摸背上的小盾牌,不織布做的。「還是手工的,這些是他們的心意,東尼。」

  「所以強大的、保衛地球的復仇者在粉絲的心中是這種,圓滾滾、軟綿綿、適用年齡六個月以上的──」

  「呃…」

  「你至少三歲了,所以挺適合你的,史塔克。」紅髮女人勾起嘴角,似乎真的喜愛地扯著手中玩偶的小瀏海,順手將仍在箱子裡的其他玩偶拿出,隨意擺成一堆在吧台邊。

  女人離開後,金髮男人看了看堆成小金字塔的玩偶們,微笑著讓帶小盾牌的也加入;而褐髮男人謹慎地看了女人離去的方向一眼,將手中金紅色的小玩偶壓在有紅褐色短髮的玩偶跟戴著紫色眼鏡的玩偶上方。

  金髮男人好笑地看他一眼,換來對方一句「這點樂趣還是要給我吧」的抗議。



  於是那就是他們安身的地方了,在這個屋子裡被稱為起居室的吧台角落。

  他們時常改變陣形,甚至在安住下來的晚上,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戴著紫色鏡片的那個男人就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將他們堆成了一疊,紫色眼鏡的小玩偶理所當然在最上頭。而毫不意外地,在那搖搖欲墜的玩偶塔倒塌後,紅髮女人無視玩偶塔創作者的哀號,讓原先佔據高處的玩偶被其他玩偶搭柴火似地,一個個壓在頭上。

  溫文爾雅的男人在看見綠色的小玩偶時頓了頓,忍住了嘆息或苦笑,但在金髮男人拍上他的肩說「他們喜歡浩克」後,略帶猶豫地摸了摸玩偶觸感柔軟的身體,而在褐髮男人抱怨「他們應該把浩克做其他人的兩倍大,還有我的要會飛」時笑出聲。

  笑聲隆隆的男人──或者其他人稱他為神──滿懷喜愛地玩了會兒玩偶的小披風,然後說「此乃雷神不可或缺之物」,便讓他們都趴在了能呼風喚雨的鎚子上,就像只是坐在一個金屬製的小展示台。在鎚子被召喚、他們七零八落地跌在檯面或地上後,男人會拖著他真正尺寸的厚重披風,邊道歉邊將他們堆回去,並小心地拂去迷你披風上的塵埃。


  他們有時整齊,有時東倒西歪,有時被珍惜地撫摸,有時被洩憤似地捏臉頰。

  他們每個都被貼過「今日VIP」的小便條,也都被放進過寫著「我下次會三思而後行」的小盒子裡(金紅色的他尤其多次,而跟他相似的那個男人總是會在那行字後面偷偷補充「天才的思考才不止三遍」);背著小盾牌的玩偶黏著一個寫著「注意用詞!」的小對話框(金髮男人撕過幾次,最後放棄了);跟她的女性主人一樣有銳利眼神的小玩偶多了一頂小皇冠;在無數次被掃落一地後,小小的雷神終於有了自己的小小鎚子;小鎚子被羨慕地戳了幾次,不久一把可以真的射出箭(牙籤)的小弓也被做出,安在紫色眼鏡的小玩偶背上;綠色的小傢伙被填充了更多棉花跟布料,成為「大」傢伙。

  在這些之後,金紅色的他被懷疑可能被主人偷偷加裝飛行功能也不奇怪了。

  但事實上沒有。

  而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胸口的圓被塗上了夜光漆,跟他的主人一樣,在黑夜裡會發出幽幽的藍色冷光。



  偶爾屋子裡擠滿了人杯觥交錯,會有好奇的賓客輕輕撫摸他們;更多時候只有他們的主人,或晃著酒杯聊天或爆米花配電影;有時,他們也吵架,在被攻擊後的斷垣殘壁裡,但很快他們會說「我們一起」,然後他們迎敵,並在疲憊的歸來後,從砂礫裡撿起他們細心清洗,再放回重建後的老位置上。

  在屋子裡增加更多人後,又一個更大的箱子被寄來,裡頭躺著一樣的他們跟一些新面孔,吧台邊的小玩偶堆疊得更高了,而原先的他們,被各自與其相似的人類帶走了。


  他被安放的地方堆滿器械,據其主人的說法,比起臥室他待在工作間這裡的時間更長。

  那是對的,儀器較少的角落有張沙發,他趴在扶手上,看見那個男人的時間比以往長得多。

  大多數時候褐髮男人忙碌著,在空中比劃繁複的線條、敲敲打打或對空氣說話(小小的玩偶真的不明白主人喊的「賈維斯」是誰又躲在哪),有時他認得主人手上的是那個盾牌傢伙的主人擁有的,真正的盾牌(那可大得多啦),或是紫色墨鏡傢伙的弓箭,或是曾被當做展示台的鎚子(主人拿這東西完全沒輒,只得百般不願地讓大笑著的男人拿回去)。


  有些時候,男人不是一個人。綠色大傢伙的主人會一起長時間敲敲打打跟比劃;其餘人多半拿著什麼下來,聊一會兒天,待主人漸漸沉浸在手邊工作後又笑了笑離開;還有一個金髮的女人,雖然在他們之中沒有她的玩偶,但他喜歡她,因為每當她出現,那通常表示主人得暫時離開工作間,而在那之前主人會順手捏捏他圓滾滾的腦袋。

  他也喜歡那個金髮的男人,除了盾牌的事之外,他也常出現為了叫主人吃飯,而那同樣表示主人要離開並捏捏他。某一次那個男人注意到沙發邊的他,也上前摸摸他後,他就更喜歡這個男人了。

  隔天金髮男人拿著東西下來,不是他慣常拿來修復的盾,而是背著小小的、用布縫製的盾的玩偶。

  背盾牌的傢伙被放在他身旁時,主人困惑地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金髮男人說:「原本他們是一起的,現在單獨著有點可憐。」

  「你還會顧慮玩偶的心情?該不會還跟他們說話吧?」

  「我不跟玩偶說話。但我想那種行為與你跟你的機器手說話意思差不多。」

  「那不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來都會偷摸笨笨,它都快被你收買了。」

  金髮男人不置可否地哼聲。

  主人又抱怨了兩句,但沒抗議另一個小傢伙的到來,於是他多了一個背盾牌的夥伴。


  那之後他看見金髮男人的次數變多了,跟主人一如既往地交談,但男人更常坐在這裡唯一的那張沙發上,大多時候在看書,偶爾也操作平板或在素描簿上塗寫,他跟背盾牌的傢伙都當過好多次模特。

  起先主人露出困惑的神情,張了嘴但沒多說什麼,兩三次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那塊區域,」他比了比有著兩隻小玩偶跟捧著本書的大活人的沙發區,「跟這裡,」又比了比身邊充滿金屬器械的工作區,「完全不搭。」

  「所以…?」金髮男人微微挑眉。

  「不是說不好,」他急促地說,「對,我放了張沙發、而且我也把鋼鐵人玩偶放那裡了,現在又多了美國隊長玩偶跟活像個大學生的美國隊長本人還有一堆紙本書,單看還真像什麼青草地上的野餐餐會,簡直像我只要盯著你們就能紓緩眼睛疲勞──不我不是說盯著你們真的就能放鬆什麼的只是比喻──」

  「東尼。」男人直接打斷了他。

  「什麼?」

  「我會打擾到你工作嗎?」

  「不會。」

  「那好。」

  男人又低下頭看書,主人神色難解地盯了他半晌,又甩甩頭回去工作。

  金髮男人勾起嘴角,抬手拍了拍扶手上的小傢伙們。



  如同在吧台邊時,在這個滿是器械的空間裡,他的主人還是會跟人玩鬧跟人爭吵;對於玩鬧他安靜觀看(偶爾也會被捲入其中,用玩偶攻擊真的太幼稚了),對於爭吵,他還記得那句「我們一起」,所以縱使人來來去去,他也從不擔心。

  他們是為了他們被縫製出來的,他們只想陪伴他們。





  他不太確定「久」這個概念。
  只是,除了這詞他好像想不出其他來形容。

  他好久沒有看見主人了,也沒看見那個金髮男人,而他身邊的另一個玩偶也日夜睜著期盼的圓眼睛。


  終於等到主人的身影,他太開心,甚至無暇注意褐髮男人青黑的眼周──何況受傷對超級英雄來講是家常便飯吧──雖然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但主人手裡拿著金髮男人傷痕累累的盾牌,所以也許他很快會來。

  男人一如既往地一頭栽進修復盾牌的工作,而他等待著,等待金髮男人的到來,或是主人在忙碌後才會在沙發休息一會兒捏捏他們──

  金髮男人沒有來,盾牌光滑如新,褐髮男人目光巡視一圈,在觸及沙發上的兩個小傢伙時怔了怔,他盯了半晌那兩對無辜的圓眼睛,接著上前抱起他們,連同傷痕累累的盾牌、一封信跟一隻手機,放進了盒子裡,蓋子被闔上。

  他們再也沒有看見他們。


  他們聽見外頭的騷動,誰在打點著遷居事宜,然後半天的移動搖晃,他們又被安置下來。

  但在漆黑的盒子裡,他們不知道這次落腳在何處,也沒再聽見他或他的聲音。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讀了那封信,讀到傷害,讀到抱歉,讀到捍衛信念,讀到多希望我們在同一邊。

  希望僅僅是希望。而他們還是不懂。

  他想知道,他想問清楚,但在他來得及問之前,就被放進了盒子裡。

  他只能一遍遍回想,想他們的笑跟他們的怒,想那些眼神交會跟笑容,想那些怒目相視,但他看不出端倪;他只能一次次讀信,信裡說如果他需要他就會在,但他仍是不明白為什麼男人要離開。

  而他身邊的、背著小盾牌的小小美國隊長沒有被他的主人帶走,失落地沉默的時候,他也想不出詞來安慰他。

  想累了,他打了呵欠便沈沈睡去,醒來又繼續想。

  也許只是因為他沒有主人那麼聰明所以不懂。

  又或者,連那麼聰明的主人也想不明白。





  一陣晃動,盒子被打開的時候,他不知道是在想還是在沈睡。

  金髮男人──已經不是金髮了──染了頭髮又蓄了鬍子,少了盾牌,甚至衣服也不同了,幾乎看不出當初的樣子,也跟小玩偶的樣子完全不同了。他能感受到身邊玩偶的傷心,而男人或許也感受到了,又或者只是感嘆,捏了捏玩偶的頭盔邊的小翅膀。

  然後男人抱起了金紅色的他。

  一直待在盒子裡沾不上什麼灰塵,但太久沒有接觸外界吸收光線,他胸口的圓已經發不出藍色的光了。

  男人本該知道這個,只有八小時的亮度的夜光漆是他親手塗上的,但還是徒勞地用手在小傢伙胸口圍一片陰影,什麼反應也沒有。


  因為主人已經很久沒有把它拿出來了。

  他小小的腦袋不知道那是多久,也許就有人類說的一輩子那麼長。

  而就算用上那麼長的時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改變了。


  他還是想知道,也許透過他圓圓的眼睛傳達出來了,男人瞅了他半晌,揉了揉他溫暖的小身軀,卻沒有說話。

  男人放下他,指尖擦過另個玩偶的小盾牌後,轉而撫上真正的那面、被修復後不帶一釐傷痕的盾牌。

  「我知道,那遠沒有物質那麼容易修復。」

  他拿起了盾。

  「但我不會放棄。」

  男人露出淺淺的笑容,又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頭,然後離去。


  他們還是想不明白。

  但是關於他跟他的事,他們仍然只想陪伴,仍然期待。




end
───

靈感來自蛋堡〈關於小熊〉,部分語句也改自歌詞
文跟原曲風格不太相同大概不適合當BGM,但還是非常推薦去找來聽聽看 :)


下面還有一點風格直轉的小片段。

───

很久很久之後的事:

  01.

  黑色的、低調的潛行服,遮掩下巴曲線的大鬍子,空無一物的後背,完全無法跟美國隊長作任何聯想。

  所以下巴乾淨的、穿著張揚國旗色制服的、背著盾牌的美國隊長本人,看著被大改造過的小玩偶十分無奈。

  「東尼……」

  「不用謝。」東尼大方地拍拍史蒂夫的肩,一把拿過玩偶。「我想你的粉絲沒法得知你的『逃犯裝』,所以幫了一把。」

  「…謝謝?」

  「說了不用謝。」

  東尼爽快地離開,留史蒂夫無奈地對著美國隊長玩偶(逃犯裝ver.)發愁。

  這改也不是,不改也不是啊。



  02.

  美國隊長玩偶(逃犯裝ver.)被保留下來了。

  史蒂夫的直覺告訴他,要是他改動一絲一毫,就會引起非常糟糕的後果。

  但是他給鋼鐵人玩偶補夜光漆時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他將手圍著玩偶胸前的小圈圈,微笑看著那裡發出盈盈藍光。



  03.

  但東尼還是生氣了。

  「史蒂夫羅傑斯!不要再把我的玩偶像被踢開的烏龜一樣翻過來!」



  04.

  夜光漆那種不靠譜的東西。東尼決定把玩偶的胸口加裝光源(附帶永續反應爐,也許)。

  似乎察覺他意圖的史蒂夫看緊了小鋼鐵人玩偶,就差沒黏在頭上了。

  於是除了反應爐之外,玩偶的飛行推進器也被提上日程,還有AI、斥力炮當然也不能忘。

  在索爾聽說這件事、拿著他的小雷神玩偶說他也想讓這小傢伙擁有雷霆之力後,東尼還是決定取消一切玩偶武力增強計畫。



  05.

  逃過了一劫的小鋼鐵人玩偶跟小美國隊長玩偶(逃犯裝ver.)被安然地擺放在他們房間的窗台。

  等等,他們的房間?

  一個晚上後,史蒂夫愉快地準備將小美國隊長玩偶(逃犯裝ver.)改回(一般ver.)。



  06.

  某天史蒂夫發現蜘蛛人的小玩偶會射出蜘蛛絲網。

  他驚恐地拿起鋼鐵人玩偶,看見胸口仍是塗著螢光漆的棉布後鬆了口氣。

  但當他習慣性地壓壓玩偶身子,小鋼鐵人四肢噴出動力飄在空中後,他嘆了口氣,隨即又大笑出聲。



  07.

  但壓壓美國隊長玩偶會發出「注意用詞!」的語音(他完全不知道何時被錄下的)這件事,他一點都不想面對。



  08.

  小雷神會甩出小鎚子一圈再飛回來,小鷹眼射出紙片做的小箭矢,小浩克會喊一聲「浩克砸!」後跳起來。

  沒有人敢去壓黑寡婦的玩偶。

  沒有人。



  09.

  發現連續壓美國隊長玩偶三次,會出現「復仇者,集合!」這件事後,史蒂夫忍不住給錄下這段語音的人一個吻。




真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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